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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新闻

学生们在真实的历史课中再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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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正在经历的取消大学课程和推迟开学并非没有先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中的许多人来说,1970年5月4日那一刻——50年前的这个月——永远铭刻在我们的文化记忆中。现在,2020年的高中毕业生和大学毕业生——这是全新的、不同的一代——将会有这样一种记忆,它深深扎根于这次冠状病毒大流行,并受到其影响,其行动意义深远,但在许多方面也有所不同。

50年前,当时的总统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宣布“数千地面作战部队已进入柬埔寨”。“在柬埔寨的秘密战争意味着试图阻止北越士兵和武器沿着胡志明小道进入柬埔寨,一个中立国。当尼克松在电视上发表讲话时,美国校园里一片愤慨。后备军官训练队的建筑被燃烧弹炸毁;一些学校的窗户被打破了。学生们成群结队地涌上街头,点燃篝火,出动当地警察,他们唯一的策略就是殴打学生的头部,或投掷催泪瓦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估计有4000名学生走上了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街头。全国各地的大学校园爆发了暴力事件。

我搭便车去了哥伦布。那里的共和党州长下令部署俄亥俄国民警卫队来恢复校园秩序。我有一个35毫米的相机和一个50毫米的镜头,一些三倍x胶片,我的俄亥俄大学校报的记者证,还有一个防毒面具。到达校园后,我发现他们被校园里被刺杀的士兵的想法激怒了,接着就发生了混乱。年轻的警卫们不知所措,没过多久,他们和俄亥俄州高速公路巡逻队就向我们发射催泪瓦斯,命令我们解散。

校园里弥漫着刺鼻的催泪瓦斯味。走出教室的学生在混乱中被抓;许多人变得激进,并向警察和国民警卫队投掷催泪弹。我之所以能够拍照,是因为我戴着一个催泪瓦斯面具,但这也很容易成为当局的目标。不久,我感到有双手放在我的双肩上,我转过身去,看见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俄亥俄公路巡警。他们逮捕了我并铐上了我。我抗议说,我是一名记者,“难道他们没看到别在我绿色军服上的记者证吗?”其中一名警察迅速抓住了它,把它撕了下来,然后又把它撕碎了。他看着我说:“你不再是记者了!”

我被记录在案,被抢劫,被指认。我的相机、胶卷和防毒面具都被没收了,我和其他数百人一起被关进了牢房。我和俄亥俄州的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的主任成了朋友,他以5000美元的价格把我保释了出来。我被指控煽动骚乱,这是一项可能被判三到五年监禁的重罪。当我离开牢房时,有人递给我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我的相机和那天拍的几卷胶卷。我回到了雅典,冲洗了胶卷,打印了照片,并把它们寄给了纽约的解放报,解放报把照片发给了地下媒体。

在我拍完这些照片的几天后,一个类似的场景席卷了全国,国民警卫队在俄亥俄州的肯特州立大学开火,造成四名学生死亡。警卫队在13秒内发射了67发子弹,还有9人受伤。我记得我被我宿舍休息室里满是同学的电视吸引住了。我们感到愤怒、震惊和害怕。学生们涌上街头,要求伸张正义。这是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攻击,使成千上万的人变得激进。

我在一周前拍摄的照片,同样是在肯特州立大学开枪的国民警卫队队员的照片,被发布到世界各地。在那一刻,我意识到,照片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它可以影响到广大的观众,同时你也可以见证你的世界,讲述那些被大众所忽视的事情。对一个19岁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顿悟,它改变了我的生活。

一个摄影师诞生了,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停止过拍照。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我还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新闻摄影,这是学生抗议的心脏。

作为一名大学教授,我目睹了学生们的悲伤,他们发现,既然大学已经关闭,远程教学缺乏质量和课堂的亲密性。他们担心自己没有毕业典礼可以纪念,而他们为之准备和即将进入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习被取消,庆祝活动被推迟。

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

我向他们讲述了我自己50多年前的故事,当时美国面临着一场与他们今天面临的政治危机类似的危机;直到那时,抗议者才遭到毒气袭击、枪击和杀害,大学停课,学生被遣送回家,全国各地都取消了1970届的毕业典礼。我今天的学生凭直觉知道,在这个时刻没有简单的解决办法。他们认识到,当时学生们关心的问题与他们今天关心的问题类似。他们是活生生的历史,就像我们1970年时一样。我和我的学生在思考,50年后,当他们回顾这段时间,并在任何可能成为新社交媒体的地方发帖时,那些生活在2070年的人会如何调和这段时间。20世纪70年代的动荡和抗议是否会被社会的动荡和秩序所掩盖和取代?

这篇文章首先发表在《旧金山纪事报》上。

新闻旨在传播有益信息,英文原版地址:https://blogs.berkeley.edu/2020/05/19/students-graduating-again-with-real-life-history-les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