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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省理工学院新闻

重新审视古籍

古典主义学者斯蒂芬妮·弗兰普顿(Stephanie Frampton)跨越学科研究古代世界中写作的内容和形式是如何相互作用的。

在奥维德的《特里斯蒂亚》中,一系列关于奥古斯都皇帝将奥维德从罗马放逐的挽歌中,他运用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文学手法:奥维德写的一本书成为了叙述者,代表了奥维德自己对罗马公共生活的持久回归的希望。

首先,这本书被送到了奥古斯都自己的图书馆——一座“高高发光的神殿”,但却被勒令离开。这本书试图进入另一个图书馆,也被禁止。然后它又访问了第三个,运气不佳。

然而,这本书反映出,“既然一个公共的安息之所对我是封闭的,愿上帝允许我藏在一个私人的地方”——一本私人的藏书,奥维德的作品也许会在那里继续流传下去。“人民的手啊,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接受我们的诗,它因被拒绝而蒙羞。”

要想深刻理解奥维德在“三体”中富于想象力的飞翔,既需要文学分析,也需要对罗马写作的物质文化有一定的了解。的确,拥有麻省理工学院(MIT)文学教授、古典主义学者斯蒂芬妮•弗兰普顿(Stephanie Frampton)的背景很有帮助。在过去的十年里,弗兰普顿已经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研究写作形式与古代文学和学习之间相互作用的专家。

首先,了解罗马书的历史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特里西亚”。当奥维德写这本书的时候,大约是公元前10年在美国,罗马有三个“公共”图书馆——不是对所有人开放,而是供书籍流通的地方。顺便说一句,这些书通常是纸莎草卷轴,其物理存在是脆弱的,取决于这些卷轴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复制和再复制。

即使在不紧张的情况下,”作者在古代非常敏感,他们的生存依赖于维护他们的作品在物理形式,“正如弗兰普顿写在她2019年出版的“帝国”的信件,仔细研究罗马世界的物质性和写作。

但弗兰普顿也表明,奥维德的故事包含着一个转折,他的希望在诗歌中得以表达,他的话可能作为碑文流传下来。不仅“特里斯蒂亚”以书的形式保存了下来,而且从现代保加利亚到那不勒斯湾的铭文中也发现了“特里斯蒂亚”的诗句。现存的罗马墓志铭也大量取材于奥维德。

弗兰普顿写道:“正是在这些物质记录中——古代世界可见的物质痕迹——也许我们可以最接近这位流亡作家,当然也最接近他的日常读者。”

当然,Frampton对材料记录的兴趣也强调了她的学术方法的创新,跨学科的性质。她的作品不仅借鉴了文学分析、书籍和手稿研究,还借鉴了语言学、语言学、文献学、纸草书学(研究纸莎草卷轴)和信息图学(研究铭文)。

弗兰普顿现在正在写她的下一本书,暂定名为《西塞罗的图书馆:罗马书和经典著作的制作》。在这个项目中,弗兰普顿将其描述为“从藏书中看到的古典文学的历史”,她探索了罗马私人图书馆的出现,它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一种有助于塑造新的文学经典的收藏实践。(西塞罗是第一个用拉丁语表示“藏书”的人,他是一个焦点)。  

“这本书的问题是,古代世界的经典是什么,它们是如何形成的?”“弗兰普顿说。

她目前在2019- 2020学年期间专注于新书项目,是伦敦华宝研究所(Warburg Institute)弗朗西斯·a·耶茨(Frances a . Yates)长期奖学金的获得者,该研究所是文化和思想史研究的领先中心。由于她的奖学金和教学,弗兰普顿在2019年获得了麻省理工学院的终身教职。

弗兰普顿对研究经典著作的学术兴趣有很多来源,其中之一可以追溯到麻省理工学院。她的父亲约翰·弗兰普顿(John Frampton)是波士顿东北大学(Northeastern University)的一名数学家,职业生涯中期进入语言学领域,经常与麻省理工学院(MIT)的学者合作。

弗兰普顿回忆道:“在我的整个童年时期,他都是麻省理工学院语言学系的常客。”或者你不得不说,“玛丽踢了球?”’……那是我成长的环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种对语言的兴趣促使弗兰普顿在中学学习拉丁语,这是她第一次持续接触古代文字。与此同时,弗兰普顿回忆道:“我一直是个读者,也一直热爱文学。在芝加哥大学,她主修比较文学,并写了一篇研究奥维德作品和20世纪60年代拉丁美洲小说中的魔幻现实主义的毕业论文。

弗兰普顿后来转到哈佛大学攻读比较文学博士学位,她的一些课程提高了她对写作的物质文化的兴趣。

2011年,她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古意大利媒体写作史》(Toward a Media History of Writing in Ancient Italy),获得了博士学位。这些材料中的一些成为了《文学帝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比如,诗人卢克莱修(Lucretius)在公元前55年左右写的《论事物的本质》(On the Nature of Things)原子论认为世界和宇宙是由物质的微小碎片组成的,而不是四种基本元素。

卢克莱修通过类比向读者提出,原子就像字母表中的字母。在拉丁语中,“elementa”这个词意味着原子和字母,很可能来自于字母表中的“L,M,N”序列。卢克莱修提出,抄写字母和音节可以帮助学生理解如何将字母和元素组合成不同的形式。在这个和许多其他的历史案例中,古代思想的实质实际上是嵌入在它的物理形式中。

弗兰普顿于2012年加入麻省理工学院,并因其工作获得了进一步的认可,包括著名的罗马奖,她在2013-14学年期间在罗马美国学院学习。2013年,她还获得了辛辛那提大学(University of Cincinnati)的Loeb古典图书馆基金会(Loeb Classical Library Foundation)奖学金和Margo Tytus奖学金。此外,弗兰普顿还帮助建立了梅隆大学关键书目学会,该学会设在弗吉尼亚大学的珍本图书学院,弗兰普顿曾是该学院的高级研究员。

弗兰普顿也全身心地投入到她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教学工作中,与历史学家埃里克·戈德堡(Eric Goldberg)一起担任古代和中世纪研究项目的联合主席。在她到达之前,学校已经开设了拉丁语导论课程,而弗兰普顿则开设了一门古希腊课程,并开始教授两种语言的高级课程,还开设了古典文学、翻译、媒体史以及古代和中世纪研究导论课程。

弗兰普顿说:“(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非常自主,他们的动力来自最纯粹的知识兴趣,这是他们自己的充实。”

弗兰普顿还获得了麻省理工学院校友班级基金的支持,以开展一个名为“探索麻省理工学院图书的历史和未来”的项目,旨在为学生开发新的学习体验和资源。该计划的一部分可以增加新的材料和资源,以补充麻省理工学院著名的课程21H。343(制作书籍),学生们用文艺复兴时期的方法制作书籍。弗兰普顿希望将这些项目扩展到古代技术领域,这样学生们就可以在期末项目中完成,比如,制作纸莎草卷轴。

也许奥维德认为书籍是有内在生命的,但2000年后,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教室里,古代的书籍制作本身可能会有生命。

新闻旨在传播有益信息,英文原版地址:http://news.mit.edu/2020/stephanie-frampton-ancient-writing-0420